本文摘自究竟出版社《沒有不好的你:風行全球的內在家庭系統IFS,徹底翻轉你我的生命》未經同意請勿轉載、摘編
我們不只是我們以為的那個自己
我們都是在單一心智、人格信仰系統中長大,認為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心智,從中產生不同的想法、情緒、衝動與渴望。這也是我曾經相信的模式,直到我不停地碰到個案教導我事實並非如此。因為單一心智的觀點在人類史上如此權威與普遍,我們從不質疑它的真實性。透過本書,我將協助你重新審視真實的自己,邀請你嘗試不同的多重模式,體驗內在家庭系統(Internal Family Systems,簡稱IFS)療法所言的「你與所有人都是多重人格」。
我不是說你有多重人格障礙(=解離性身分障礙 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且我真心認為被如此診斷的人與其他人並沒有太大差別。這些人的多重人格就是我在內在家庭系統中所稱的內在部分,而且我們所有人都有。唯一的差別在於,有解離性身分障礙的人承受過惡劣的虐待,他們的內在家庭系統比我們的更支離破碎,每一個內在部分都明顯獨立,比其他人的內在部分更極端化與連結斷裂。
我們生下來就有許多次人格(心智,sub-mind),不停地在心中互動
大致上我們稱之為思考,因為「部分」不停地互相交談,也與你交談,談你所做的事情,或辯論最好的行動等。記得當你面臨了難題,你好像聽到一部分說,「去做!」另一部分說,「你敢!」因為我們只以為那是思考上的衝突,不會去注意辯論背後的內在成員。內在家庭系統幫助你不僅注意到它們,也要你成為主動的內在領導者,而這是你的內在家庭系統所需要的。
把自己想成是多重人格,乍聽之下也許很怪異或瘋狂,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其實相當有說服力。之所以令人困擾,不過是因為多重人格長年來被當成了疾病:一個有分離自主人格的人被視為病人或壞掉,他們的另類自我被視為創痛的產物─原先完整心智的碎片。從單一心智的觀點來看,我們的自然狀況會是一個完整的心智。除非碰上創痛而碎裂,如破掉的花瓶。
單一心智模式導致我們畏懼自己的內在部分,把它們視為病態。我們嘗試控制被當成困擾的思維與情緒,而且我們只會對那些衝動進行對抗、忽略、管教、隱藏或感覺羞愧,而不去做我們真正想做的,然後因為無法控制它們而指責自己。換言之,我們討厭那些阻擋我們的東西。
這種作法若要有效,只有當你把這些內在阻礙當成來自於你的單一心智的非理性雜念或極端情緒。例如,如果你畏懼演講,你也許會用意志力來克服恐懼,或用理性思維來矯正。如果恐懼持續,你也許會更加嘗試控制,批評自己是懦夫,讓自己變得麻木,或冥想來跨越恐懼。當這些方法都不奏效時,你就會改變生活來適應─避免公開發言的情況,感覺自己失敗,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問題。更糟的是,你去找治療師,為你的單一心智困擾做出診斷。診斷會讓你感覺有缺陷、自尊低落,而你的羞愧將使你隱藏任何缺點,極力對世界呈現完美的形象。或是,你會逃避人際交流,因為擔心人們看穿你的假面,對你做出評斷。你認同了你的缺點,認為真實的你有缺陷,如果其他人看到真實的你,他們會感到厭惡。
「有人問我是否準備好改變我的生命,我並不真的了解他們的意思。不僅是讓陌生人都知道我是誰,而是其他事情也開始發生在我身上:當我看著他們的眼睛,我腦中有個小小的聲音問,『如果你真的知道我是誰,你是否還想認識我?如果你知道我做過的一切?如果你能看到我所有的部分?』」
─摘自《酷男的異想世界》強納森.范奈斯(Jonathan Van Ness)自傳回憶錄
我們對意志力的崇拜一直被政治人物所利用,以擴大經濟上的差距
美國文化一向強調意志力與自律,認為我們應該能用意志力約束我們原始、衝動、有罪的心智。無數的自助書籍告訴我們,關鍵就在於增強控制自己的能力與發展更多的紀律。意志力的概念也有其歷史根基─維多利亞時代基督教強調要抗拒邪惡衝動。「為自己負責而不要找藉口」——這句話就跟蘋果派一樣充滿了美國色彩。
我們被教導窮人是因為缺乏自律,而富人是因為自律性高,儘管研究顯示事實相反。例如羅格.布雷格曼《改變每個人的三個狂熱夢想》書中指出的,低收入者只要得到足夠的錢來負擔基本生存需求後就變得有生產力。然而實情(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疫情的經濟效應),是我們大多數人都可能隨時遭遇不測,這種威脅使我們的內在求生部分保持著緊張。
因為這種意志力的道德已經內化,我們從很小就學到去羞辱與暴力對付我們不聽話的內在部分。我們要強迫它們就範。這種文化威權所召喚來的內在部分成為了我們的內在魔鬼班長,也常成為我們又愛又恨的內在批判者。這個聲音想要羞辱我們,或嘗試去趕走似乎應該羞辱的內在部分。
強納森.范奈斯嘗試多次戒毒而失敗,他在自傳回憶錄自述:「成長時參加了太多次『十二步驟戒癮課程』,在戒癮與教堂中看過太多的戒欲教誨,我開始認為要療癒就得捨身求法,但這不是我要的。要我採用永遠不再抽大麻的作法並不是很有幫助⋯⋯我不相信只要一旦成癮就終生成癮。我不相信成癮是一種終身服刑的疾病⋯⋯就算你搞砸了,或無法堅持幾個月不碰,你也不是一敗塗地。」
不要認為這種對意志力的批判是代表內在家庭系統沒有內在紀律。就像外在家庭的子女,我們都有一些內在部分想要一些對自己或系統不好的東西。這裡的差異是,真我對衝動的內在部分堅定說不,是出自於愛與耐心,就像理想的父母。除此之外,內在家庭系統中如果有內在部分取得了控制,我們不會羞辱它們。我們反而會感到好奇,用內在部分的衝動當成入口,找出驅動的需求來療癒。
大家都把內在批判者妖魔化,想要趕走它
起初我也跟大家一樣,認為心智是單一的。我接受家庭治療師的訓練多年(事實上我有博士學位),而作為家庭治療師,我們完全不去注意心智,認為去撥弄內在世界的治療是浪費時間,因為憑藉改變外在人際關係就可以改變一切。
唯一的問題是這種作法不管用。我做過關於暴食個案的結果調查,驚然發現他們會繼續暴食與嘔吐,不知道自己已經療癒。當我問他們為什麼?他們提到他們的不同部分。起初,我恐怕自己像是看到了多重人格障礙的疫情爆發,然後我開始傾聽自己,很震驚地發現我也有內在部分。事實上,我的一些內在部分相當極端。
因為這樣,我開始感到好奇。我要個案描述他們的內在部分,他們不僅描述詳細,還說出這些內在部分會彼此互動、建立關係。有些會吵架,有些會結盟,有些會保護其他內在部分。一段時間之後,我領悟到自己正在學習一種內在系統,就像我所接觸的「外在」家庭一樣。於是我將它命名為:內在家庭系統(The Internal Family System, IFS)。
這些暴食的個案提到一個內在批判者,會在他們犯錯時無情的指責他們,而那種指責又會觸發一個覺得失去怙恃、孤獨、空虛與無價值的內在部分。為了救援,他們會去暴食,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力,變成一個無感覺的進食機器。然後這個批判者又會指責他們暴食,再次觸發無價值的部分,於是個案發現自己被困在惡性循環中數天之久,難以自拔。
剛開始時,我嘗試讓個案設法阻隔那些內在部分或制止它們。例如,我建議忽略那個內在批判者或與它爭論。但這個作法只是讓情況變得更糟,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只能鼓勵個案更努力對抗,贏得內在的戰爭。
到了下一次的療程。我打開門,看到來訪的個案臉上有一道大傷口。我脫口說出:「我放棄了,被你打敗了。」沒想到那個內在部分也改口說:「我其實不想打敗你。」那個當下是IFS療法的歷史轉捩點。因為我離開了控制位置,採取了更好奇的作法:「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那個內在部分開始談到它必須讓我的個案在受虐時脫離身體控制,控制那種憤怒只會為她帶來更多受虐。我隨之轉變,改讚美它在個案生活中扮演的英勇角色。那是它首次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故事。
累積數十年與數千位個案接觸經驗後(全球有數千位治療師進行內在家庭系統療法),我可以很放心地說,內在部分真實存在。它們可以變得很極端,對一個人的生命造成很多傷害,但沒有任何內在部分是天生的惡。就算那些造成暴食、厭食、讓人自殺或殺人的內在部分,如果從覺知的位置(尊重、接納、好奇)來接觸它們,它們就會揭露它們的秘密歷史:如何被迫採取目前的角色、如何被角色困住,以及擔心如果不去做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它們被凍結在過去必須接受角色的創痛時間中。
愛是內在世界的答案
就像外在世界一樣。傾聽、擁抱與愛那些內在部分,讓它們來療癒與轉化人們。以佛教的詞語來說,內在家庭系統讓人成為心靈的菩薩,用慈悲與愛來幫助每一個內在生靈(內在部分)達成開悟。或用基督教的看法,人們用內在家庭系統在內心做到耶穌於外在世界的作法─找到內在的流放者與敵人,用愛來療癒它們,帶領它們回家,就像耶穌對待痲瘋病人、窮人與流浪者的作法。
它們不是認知上的調適或有罪的衝動。內在部分是自身的一部分,它們應該被如此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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